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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。
宠儿和柏景澜下意识地互望一眼,两人都被搞得莫名其妙。
回过神来,宠儿跳下床,准备追出门去。
门外,萧然突然现身。
男人不敢入内,面色尴尬地站在门口:“少奶奶,小少爷让我跟您说,他今晚想一个人睡。”
好吧,她好像知道她儿子想干什么了。
她是不是该庆幸她没有白做努力,小家伙已经完全接受了她。
不但接受了她,还准备撮合她跟柏景澜。
她今晚如果离开这里,儿子怕是会失望的。
算了,为了儿子,她就勉为其难吧。
只是那个男人愿意配合吗?
宠儿转过头,看向柏景澜问:“我去睡客房?还是说澜爷愿意收留我一晚?我给您讲故事可以吗?”
这女人把他当小孩子嘛!
柏景澜气得咬牙。
宠儿见他不说话,又大摇大摆地坐回到了大床上。
门外,萧然很识相地给他们关上了房间。
下一秒,宠儿伸出手在床单上画出来一条楚河界限。
“澜爷放心,我只是借住一晚,绝不越界。”
说完,她侧躺到床上,送给男人一个背影,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。
这女人简直就是目中无人!
柏景澜不知多想把人拎起来教育一通,奈何他腿脚不便,够不到对方。
“你……”
他气得抓狂,试图将宠儿赶走,结果话未出口,小女人有些敷衍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澜爷乖,早点睡吧,晚安。”
晚安,他安得了吗?
他们这算不算同枕共眠?
男人的心里头燃起一股子愧疚的情绪。
这种情绪不受控制。
这些年,他每每近距离接触女人都会产生这种感觉。
明明之中,好像有什么牵引着他,提醒着他,让他洁身自好,否则就是对不起那晚的女孩,对不起柏宇宸的妈咪。
算了!
每每想到那晚的女孩,柏景澜都有些压抑。
懒得再跟宠儿计较,他也侧身躺下,送给对方一个背影。
两人背对背,中间当真能隔出一道太平洋。
海平面的另一端,宠儿沉沉睡去。
海平面的这一端,柏景澜失眠了。
脑海里放映着那晚发生的事情,耳边飘荡着宠儿清浅的呼吸。
他整个人心乱如麻。
那晚他没敢看那女孩,那条绑在女孩眼前的丝巾直到他离开的那刻都没有取下。
他知道自己禽兽,不敢面见对方,并非不想让对方看到他。
“你在天堂还好吗?”
每每想到女孩,男人的心里都万般痛苦。
如果不是他,花样年华的她不会丧命。
是他太自私!
柏景澜握紧双拳闭上了眼睛。
他曾试图将女孩剥离他的生活,可屡试屡败,好像有什么神力将他们绑在了一起。
“砰——”
轻轻地一声响,干脆利落,好像是子弹穿透玻璃的声音。
“谁!”
柏景澜翻身坐起,目光扫向场外,感官异常警觉。
这些年在柏家他就没有踏踏实实地睡过觉,时刻保持警惕。
窗外没有人回应,落地窗边当着窗帘,他也看不到外头的情况。
无奈,他只好唤醒宠儿:“喂,醒一醒!”
他的语态极其恶劣,冰冷且含着怒意。
睡梦里的宠儿才刚刚见到七七,结果这一声直接把女儿吓退了,她也跟着醒了过来。
前一秒她想发脾气,下一秒她才意识到她只是在做梦。
彻底回神,她才发现男人的眼中冰冷一片,蕴含着浓重的戾气。
“怎么了?这是谁又招您了?”
她疑惑皱眉,下一秒鼻息处嗅到了奇怪的气味。
“这是什么味道?”
因为会调香,她的嗅觉极其敏感。
不等柏景澜做出回应,她已经跳下大床,寻着气味,走到了窗边。-content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