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腊月二十三,众人陪伴御驾前往行宫。
每年前往行宫都是一件劳师动众的事情,所以能够陪伴在皇上身边出行,是朝中众人梦寐以求的事情,哪怕是舟车劳顿也甘之如饴。
碍于皇子们都成了亲,此番前往行宫的人又是增加了不少。
再加上一些朝中重臣的女眷,此番前行可谓是人满为患的。
只是跟其他坐在马车里兴奋异常的女眷不同,范清遥这边则是安静的很。
陶玉贤本身就是喜静的,暮烟也是安静的性子,故怕是三个人一同坐在马车里,也是很难热闹的起来。
范清遥靠坐在软榻上,想的始终都是那日遇见芸莺的事情。
芸莺怀孕一事,确实是在皇宫里惊起了不小的风浪,只是很快这风浪就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了下去。
能够在皇宫里做到如此的,怕是就只有皇上了。
果然啊,老来得子就是异常珍贵。
范清遥那日喊出范雪凝的名字,试探的意味颇浓。
而芸莺的反应也给了范清遥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没想到,范雪凝为了讨好巴结愉贵妃,竟是能做到如此。
就好像上一世的范清遥,被人牵着鼻子走,哪怕是头破血流也执迷不悟。
只是现在的范雪凝身份却是异常尴尬的。
本来是一心向着百里荣泽的,结果却是成为了皇上宠爱的答应。
虽此举能帮百里荣泽在皇上的面前站的更稳,但范雪凝真的就情愿一直如此吗?
“叩叩叩……叩叩叩……”
身边的车窗,忽然被人敲响。
范清遥收回神的同时,推开窗子,就是看见了起在马背上的少煊。
“这是太子殿下让微臣给清平郡主送来的,沿路有不少积雪阻碍,怕是过了中午才能稍做休息。”少煊说着,将手中的食篮递了过来。
众人随行,虽都是坐在马车里的,可毕竟人多口杂,少煊对范清遥的态度也是少了以往的一丝亲近和熟络。
可饶是如此,仍旧是惹得其他人眼红不止。
当今东宫少傅,官高一品,除太子之外,谁又是有这种殊荣能惊得动其端茶递水。
无论是未出阁的官家小姐们,还是同样坐在马车里的皇子们,都是羡慕的紧。
跟被太子放在手心里宠着的范清遥相比,她们的夫君又是在哪里?
范清遥自然清楚这一篮子的糕点,承受着多少人的红眼。
只是眼下东西都是摆在了面前,她也没有推回去的道理。
“有劳少煊少傅。”
少煊点了点头,才是骑马朝着前面的队伍追了去。
陶玉贤微微皱眉,“太子此番做法,未免太过惹人注目了些。”
范清遥想着路途还远,便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挑了些重点说了一遍。
陶玉贤自知皇上赐婚,绝非看着那般简单,却没想到竟能如此明晃晃的让范清遥跟太子之间互相监视。
一想到这样的人在掌控着西凉的生死,不免忧心,“只望太子不会是第二个皇上。”
以前范清遥会犹豫,但是现在却是异常肯定的回答道,“外祖母放心,不会的。”
陶玉贤看着范清遥那坚定不移的目光,颇为惊讶,不过想着自家的这外孙女并非是普通不经人事的小丫头,便到底是没有继续说什么。
常言道,人孙自有儿孙福,她总是不能陪着小清遥一辈子的。
坐在一旁的暮烟插不上嘴,便是动手打开了食篮,没想到看似其貌不扬的食篮里,竟是足足摆满了三层样式各异的糕点。
“太子殿下对三姐姐真的是有心了。”只怕太子殿下并不知三姐姐喜欢吃什么,所以每一样都是准备了一份。
范清遥看着暮烟笑道,“以后也会有人如此疼你的。”
陶玉贤则是看向暮烟询问着,“此番前往行宫,倒是有不少的英年才俊,咱们花家既不是什么高门府邸,自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,你若是看上了哪个,也可以悄悄告诉祖母。”
暮烟白皙的面庞瞬间就是红了,“祖母……”
三姐姐都是要到后年才及笄,她又急什么。
范清遥则是帮忙打圆场道,“四妹妹还小,看人自是没有外祖母稳妥的,正是如此,外祖不是才将前往行宫的机会让给了外祖母嘛。”
陶玉贤冷哼了一声。
看似是将这个能长见识的机会给了她,实则却是借着皇上不在主城的这段日子,只身前往淮上看儿子去了。
那个死老头子。
行宫距离主城说远不远,说近也是不近。
皇上到底是年纪大了,经不住如此操劳,一路上走走停停的,临近了两天才是进入了行宫。
说是一起陪同皇上在行宫过年,可并非真的是人人都能进入行宫的。
除了妃嫔和皇上以及皇子们,以及随行的轸夷国摄政王和太子,其他人都是要留在行宫之外的山庄里。
天不遂人愿,众人不过是刚刚抵达了行宫就是下起了大雪。
众人蜷缩在马车里都是被冻得硕硕发抖。
甄昔皇后主动提议道,“皇上身边的人也是多,不如先分派出去一部分,安排其他人进庄子,也总是好过一直在马车里受冻。”
结果还没等皇上点头答应,就是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子声,从隔壁的马车响了起来。
“哪里有让黄家人等其他人的道理?”
不过是一句话,直接改变了皇上的想法。
愉贵妃听闻见甄昔皇后在轸夷国摄政王那里吃了憋,心里很是开心。
就是连看着坐在身边的芸莺,都是让愉贵妃觉得顺眼,“看样子,这段时间你确实是将轸夷国太子照顾的不错,芸莺你千万要稳住才是。”
芸莺自是趁机点头道,“娘娘放心就是。”
其实在心里,芸莺也是诧异的。
虽说这段时间轸夷国太子都是她在接触,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位摄政王。
就更不要说什么拉拢了。
不过如今既然愉贵妃把这份功劳算在了她的头上,她自是要受着的。
只有将愉贵妃哄得开心了,才是能对她放松了警惕。
很快,众人就是都听说了轸夷国摄政王架子大的消息。
只是面对轸夷国摄政王的地位,哪怕是众人依旧在马车里冻成一团,也是没有人敢抱怨一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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